我出生于70年代中期,小学学业完成于墙上刷着“工业学大庆,农业学大寨”标语的乡村,中学时被“自古英雄出少年”所激励,及至高中时,满大街的录像厅里正充斥着香港录像的打杀声。
我有两个跟我出生同时代的堂弟,其中一位与我年龄相仿。在我们那个年代,读书是唯一正道和出路,但读书也是竞争最残酷的时代。当然,今天的孩子们读书依然辛苦。我与堂弟们在学习上你追我赶,明争暗斗。最后,我们都获得了成功——指读书这件事,小堂弟甚至完成了博士学业。回首这段往事,我应当感谢他们!
高考结束后,主要受高考成绩所限,我上了医学院校,学了5年。本非所好,自然学的不甚了了。毕业后,虽然那时国家包分配工作,但因为没有什么“关系”,进不了市级医院,正好法院缺法医,终以法医名义入了法院。其时,是1999年。法院最后一年助审考、检察院最后一年助检考、律师最后一年律考,我因为才进入,自然连报考资格都是没有的。传说中的“大考”——司考,在熬过2000年、2001年之后,终在2002年3月开考。那年司考,我过关了!
按部就班的生活开始了,其间虽有两下基层法庭,又在业务庭和后勤部门之间来来回回,并结婚生子,但生活,终究波澜不惊。其间父亲病逝,在历经锥心之痛后,终是学会淡看人生。
大约是去年吧,白发在不经意间出现,我开始意识到自己正老去。
回首走过的路,再看看前方,在人生的这条路上,我也许已经走到了终点。余下的时光,我将伴随一次次的日升日落,在终点线上来来回回!
生命的形式,也许本该如此,平平淡淡、波澜不惊。希阿荣博堪布在《次第花开》一书中如是说:时间成片,昼夜无声交替,岁月的流逝喜乐清明。
可是,我站在路的终点,却已看见我生命之树已有叶黄,落下,只须一叶,我生命之秋就将启程!